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。

【有病呻吟】左手×林耀国

cp:《江湖》左手/《男人四十》林耀国

张学友水仙拉郎



这一天林耀国家里什么人也没有。
他的妻子因工出差,还有三天才回香港,大儿子在上大学,而一直跟他唱反调的小儿子干脆跑到同学家住去了。
其实林耀国不是不想管他,只是有心无力。
因为林耀国病了。
他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浑身发冷,后背冒虚汗,起初觉得是前几天降温冻着了,想了想反正上课学生也不听,家里也没其他人,索性请了假不上班,打算盖上被子躺一天。
谁知他喝了感冒药,又在床上睡了半天之后,病却没见好,反而开始咳嗽发烧,一量体温38℃,于是他晃晃有点重的脑袋,翻箱倒柜找退烧药。
林耀国蹲在地上找了半天,却发现家里那盒几年没吃过的退烧药早已过期,他有点气恼,丢下药盒站起来。

站直的瞬间,大脑供血不足,林耀国眼前像电视雪花屏一样黑白交替地闪烁着,幸好向后倒的时候伸手扶了一下柜子,从脑袋着地变成了屁股着地,就是摔得尾椎骨疼。

林耀国靠着柜子坐在地上,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通讯录,打给了左手。

“喂?你宜家喺边度?”
“茶餐厅咯,做咩啊?”左手听上去吃的正香。
“我发紧烧啊,你嚟我——”林耀国手扶柜子慢慢站起来,走向他的床。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,走了几步,他眼前又像刚才一样冒起了雪花。

林耀国停下来想弯腰缓一缓,刚俯下身子,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,彻底晕了过去。
“喂?林生?林生?林耀国!”左手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。

他听到电话那头手机掉在地上和重物撞击的声音,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,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,外套忘在了椅背上。
左手开到林耀国的学校附近才想起来,他根本不知道林耀国家的具体地址。

一刹那左手的心凉了半截,他搜肠刮肚想着林耀国有没有无意中说过他的住址,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,想到了上次那几个学生。
“喂!你哋!有冇人知林耀国住喺边度?”
“我知,俾一旧水先讲。”

左手把两张纸币拍在他手里,男生给他写了个纸条。
一路上闯了两个信号灯后,左手蹿下车,冲上林耀国住的楼。

门锁着,他没再想别的办法,后退两步,向前一撞,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房门应声而开。

“林耀国!”

他喊了两声,丝毫听不到回应,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,直到他看见了躺在地上还没醒的林耀国。
“林生?”
林耀国动也不动,左手摸摸额头,烫的像炭火,吓得他手一缩。
左手一瞬间脑子有点懵,砍人他干的多了,可是照顾人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他试图用一只手把林耀国搬到床上,床有点高,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,只恨自己怎么没多长一只手。
不仅如此,他还要给林耀国盖上被子、拿毛巾擦汗、帮他脱外套……

左手第一次知道,照顾病人,尤其是睡着的病人,要做的事情简直多到飞起。
打点好一切之后,他本想出去买退烧药,又想起来门撞坏了,锁不上,只好给自己的马仔打了个电话,让他买退烧药送到楼下。
左手做这些事期间,林耀国一直高烧不退,身上还烫的要命,左手担心他烧出什么毛病,一直用湿毛巾擦他的额头,希望能物理降温。
终于退烧药送来了,左手两三步跑下楼,拿了药又跑回来,反手扯了一把椅子顶住门。
“喂,好冻……”
林耀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,哑着嗓子喊冷,背对着他正在冲退烧药的左手差点打翻了杯子,连忙跑过来又是盖被子又是端热水。
“头先吓得我啊,仲以为你——”左手没再继续说,“你记住饮多啲水,等阵仲要食药,知唔知?”
“你——你点入嚟嘅?”林耀国望向家门,赫然看到门上断掉的锁。
“我冇锁匙,咪撞门啰……我担心吖嘛,听日我叫人嚟整好佢,你放心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唔使多谢,你继续瞓,出下汗,瞓醒就咩事都冇嘅了,乖,瞓啦。”左手把林耀国重新摁在床上。
本来已经躺下,林耀国突然又坐起身子,轻吻着左手,犹如羽毛不经意拂过脸颊。
“去冲凉啦,睇吓你,成身汗。”

林耀国随手从床头柜上抽张纸巾,把左手快落下来的汗擦掉,推他去卫生间。
“我知啦,你呀,仲发紧烧,因住冷嚫喎。”
左手没有立刻站起来去洗澡,而是再次把林耀国摁在床上,替他盖好被子,又倒了杯热水放在旁边,才终于走进卫生间。
左手不是不知道“冲凉”在拍拖的时候暗示着什么,但他现在只想真的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睡一觉,最好旁边有林耀国陪着。
而林耀国呢,他还发着烧,其实也懒得跟左手“办事”。
“你有冇感觉好啲?冻唔冻?”
林耀国正靠着床头坐着,听见左手的声音,扭头看见他裸着上身,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,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砸在地板上,衬着林耀国的心跳。
林耀国试着数了数左手身上的伤疤,数到一半就乱了,只好欣赏左手的身材和满是水珠的脸。
“好好多啦已经。”
林耀国咽了咽口水,嗓子像针刺一样疼,赶忙端起水杯一饮而尽。
“喂,林生,今晚我唔想返去喎。”
左手依旧裹着浴巾,不过身上的水已经渐渐干了。
“屋企冇人,我又病咗,你唔留喺度,边个睇住我啊?”
“噉我唔走了喎……”

左手嘟囔着,俯下身像只猫一样半个身子趴在林耀国身上,把脸贴在他胸前,一不小心听见里面加快的心跳。
左手的辫子蹭得林耀国的下巴痒痒的,他把手指伸进那一绺一绺的辫子里梳着,比最好用的梳子更合适。
“林生,今晚你煮饭得唔得?”
“我发紧烧仲要——阿嚏!”林耀国抽张纸巾擦了擦鼻子,又说,“——仲要煮饭俾你?宜家拍《春光乍泄》呀?”
“好啦好啦,叫外卖。”
左手听出林耀国说话时浓重的鼻音,只好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,叫自己那间茶餐厅送外卖过来。
刚吃完饭,左手就以他病还没好为由,催林耀国回房间躺下。
“唱支歌嚟俾我听下得唔得?”
“……得。”左手豁出去了,“想听边支歌?”
“《她来听我的演唱会》,新歌嚟嘅,识唔识?”
左手很不情愿地承认,这首歌他还真的会,而且他也知道林耀国为什么选这首歌。
“她来听我的演唱会,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……”


两个月后。
“喂,张学友嘅拉阔喎,去唔去?”林耀国把一张票丢在左手身上。
“你话呢?两张飞卖千零蚊,唔去咪好嘥?”左手一言不合就开嗓唱歌,“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,半年的积蓄,买了门票一对……”
“冇办法啦,啲飞炒到鬼咁贵,真系……”
当然最后他们还是去了,像左手说的,不去,浪费。
2001年903拉阔音乐会的台下,他们一起挥舞着荧光棒听台上的歌手唱出《她来听我的演唱会》,一起“在掌声里唱到自己流泪”。




(结尾涉及现实,不喜勿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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